十指纖纖玉筍紅:跟隨古人染個美甲?中國古代美甲史漫談

一、蓄指甲:既為愛美亦為孝,還可進而來寄情

從古至今,中國古代男士喜愛女人嬌小優美之體形,這當中也包含對女性手部的鍾愛。女人的手掌要比男性的手掌精巧,加上女性對自己手部的保養。中國古代女性的手自然而然的具有了視覺感官上的形態美和觸感感觀上的綿軟之美。而長長的指甲,更能襯托得女子的手更加纖長漂亮。

像宋朝歐陽修的《玉樓春》中便描述帶上長指甲的手指為“春蔥指甲輕攏拈”,而同處宋朝的張先也有《菩薩蠻·佳人學得平陽曲》中道“纖纖玉筍橫孤竹”。針對美兒童指甲油的追求促使古人的蓄甲之風變得流行。

古人蓄甲的作風之所以源遠流長,可不僅僅是因為愛美。《孝經》含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害怕損壞,孝之始也”。在古人覺得,自己的身體就算到頭發指甲這類位置,都是父母給的,為了遵循孝道,自然不能輕易毀損。同時古人覺得,與生俱來的指甲蘊藏著生命的精華,即便是生活不易便捷而修剪指甲,也要注意時間。唐朝孫思邈的《千金方》中就覺得:“凡寅時修指甲,午時剪足甲及燒白發,吉”。剪下的指甲,古人也不隨意丟掉,而是放進囊匣子或埋入土中。

這類傳統孝道和忌諱也是蓄甲之風流行的最重要原因。並且依據《韓非子》中的記載:“韓昭侯握爪,而佯亡一爪,求之甚急,上下因割其爪而效之。昭侯以察上下之臣不誠。”我們能了解,這類作風不是只在女性中流行,而是古人廣泛都有蓄甲的作風,並且在戰國時期便已經存有。

隨著蓄甲風氣的流行,代表了對傳統孝道、忌諱禮制及其人們對美麗的追求的長指甲,也成為其主人——大部人女性情寄寄情的道具。長指甲是古代女人看重的情寄證物。唐代女子晁采的《子夜歌十八首》含有“明窗弄玉指,指甲如水晶,剪之特寄郎,聊當攜手行”。晁采與鄰家的書生文茂相愛,便剪下自己的指甲贈給文茂。

在《紅樓夢》的第七十七回中,賈寶玉私下去看晴雯。晴雯也擦著眼淚將自己兩根蔥管一般的指甲咬下,交給了寶玉留作紀念。

由於傳統孝道和禮制忌諱影響而出現的蓄甲之風對古人產生影響,古人廣泛都會蓄留長指甲。並且逐步形成了對長指甲是美麗的代表的這種審美,這也使得女性們紛紛根據蓄甲來美甲、美化自己的手指。之後蓄甲也不僅僅是女人愛美的表現,長指甲也成為女性情寄寄情的主要寄予。

二、指甲套:初是為護盾,後也成裝飾

由於蓄甲的作風,古人廣泛都留出長指甲。而長指甲假如遭受碰撞之類的是很容易斷裂的,這種時候就需要對長指甲進行保護了。指甲套出於護盾的效果慢慢登上舞台。

目前發覺時代較早的指甲套要在戰國時期,1979年出土於內蒙古准格爾旗戰國墓,金片疊壓打卷成的,外形不規律,曲度較大。因型制獨特,在護盾層面不能起過多功效。這時的指甲套可能是古人套於手指上的一種鉤弦射獵工具,或者扳指器物這類的前身。而吉林榆樹大坡老河深漢墓出土一對漢朝護指,材料為金,按指甲的形態裁切,壓片打卷成形,能夠覆蓋指甲,起到緩沖作用;尾端則呈螺旋形,具備線條美;在使用時可根據指部粗細調整緊松,配戴靈便。

該器物已具備護盾作用,但並沒有多裝飾。在清透明感指甲朝之前發生的指甲套,造型都簡易樸素,型制也比較簡短,其裝飾性能弱。

到了清朝時,指甲套已不只是護盾的工具了,也成為手裏的裝飾之一,帶上美甲的價值。清朝較早的指甲套史素面式,整個指甲套打卷成形,銀質表層鎏金,反面基部相疊包合,可調緊松;簡短者狀如半截手指,可護短甲;尖長者狀如弓,自基部至指尖漸細,背作空格式,便於通風。盡管均為素地,卻已是清朝指甲套的常見型制,足見清人對美甲的愛護。

晚清時,指甲套盡管依然是以護盾為基本功能,但其價值作用一度聚焦於裝飾性能上,材料都是金銀玉石等做工精細,選用各種高超的工藝,以及各種華美的紋樣。這使得指甲套變成清朝時女性精致獨特的飾品之一。

為了保護自己的所蓄的長指甲,美甲的古人用指甲套來護盾。而隨著指甲套的逐漸發展,其意義不僅在於護盾,精美的款式造型促使其擁有美甲的功能,變成手裏重要的裝飾品之一。

三、染指甲:鳳仙花來顯妙用,人人皆愛

除了蓄甲和護盾外,其實提及美甲,大家更多的是想起染指甲。早在古代,大家早已開始給指甲上色了。染甲風俗很可能在遠古時代的時候就已經萌芽,到了唐宋時期才盛行。

宋兆麟在《中國風俗通史》(遠古時代卷)中就說到“人們也比較注意裝飾指甲,但最初並不是留長指甲,而是岩層或石器上把指甲銼整平避免在勞動中遭到破壞便於操作,有些民族則把指甲染紅。”可見,早在遠古時代,染甲的這種風俗就已經開始萌芽。最早的染甲也出現在宗教祭拜中,祭拜人員將指甲抹上各種圖案,用以祈禱神靈保佑。

到了商周時期有一些貴族女人,通過將蜂蠟、蛋白等混和塗在指甲上,以維持指甲的光澤通透。但這些物件很是貴重,只有富貴之家才用得起,這類染甲方法也沒有流行開來。

但在古代一般用於染甲的都是鳳仙花。鳳仙花是一種常見的花卉,據宋朝歐陽修《花譜》的記載:“鳳仙花一名金鳳花,各色俱有,善變,並有灑金者,盛開頭翅尾足,翹然如鳳狀。自初夏至秋盡,開卸相續,牢固累累。花卸即去其蒂,避免結子,則花益茂。女性取花以染指甲,則紅鮮可愛。”因古代深閨女性用其花染指甲,故大家又俗稱鳳仙花為指甲花。

相傳為“葛仙”所作的《采藥錄》中提到指甲花也有某些名叫“透骨草,因其能軟骨也”。所謂“透骨草”,其實是指鳳仙花,用其染甲可“鮮紅透骨,經年乃消”。“葛仙”指的可能是葛洪其或者他的從祖父葛玄,不論是哪一位,我們都可以了解“葛仙”以及其所作的《采藥錄》應該是晉代的。那么別稱為“透骨草”的鳳仙花,至少在晉代之前就已經被用以塗染指甲了。

明朝王三聘《古今事物考》上說“唐楊貴妃生而手腳爪甲紅,謂白鶴精也。”因此在唐朝時期,染指甲這類階段已經算是時尚。更是有唐代詩人張祜的《聽箏》為證:“十指纖纖玉筍紅,雁行輕遏翠弦中”。可見在唐朝時,用鳳仙花染紅指甲已是時尚。

清朝趙翼在《咳餘叢考》上說:“俗以鳳仙花染指,自宋早已。”可見在宋朝染甲之風也是強盛的。宋朝女人的染甲之風多傳習唐代女性的染甲時尚。宋朝女性針對染甲的熱情在染甲的整個過程都有所體現。據宋朝周密的《癸辛雜識》中記載,要想染甲時,會把鳳仙花較為紅的搗爛了並添加少量明礬,將這些覆蓋在洗幹淨的指甲上,隨後裹上巾帛一整夜。一開始的時候色調會比較淡,持續染上個三五次顏色就會像胭脂一樣紅,也不會被洗去。

這么做,染甲能保持十天左右才會慢慢褪掉。並且不僅是少女少婦會染甲,連七八十歲的老太太還會染指甲。由此可見染甲之風在宋代有多強盛。

結語

根據對古代蓄甲、護盾和染甲三種美甲方法的介紹,我們發現古人的美甲雖然沒大家現今一樣擁有各種款式和風格,可是古人的美甲不論是蓄甲和含有裝飾性的指甲套,還是用鳳仙花染甲,都很是別致,展現了古人對美的無盡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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